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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『我們』的意思是…珞先生是和同伴們一起生活的嗎?」 「……算是吧。」當我說起「同伴」,總覺得同伴這個詞實在很難定義,太過容易淪於一廂情願,「每個人的狀況都不一樣,總之就是群沒有其他地方可去的傢伙,湊著聚在一起過日子。」 「我記得,珞先生現在好像是借住在鎮上的食堂。」小鹿遲疑了兩秒,「那個廢棄場現在……」 「現在?啊…和妳家鄉的狀況不太一樣,據我所知,那座廢棄場還在。」我突然覺得,對失去故鄉的小鹿莫名抱歉。
「很久沒回去了嗎?」大小姐問道。 「是啊。」我下意識地輕聲回答,聲音隨著記憶被揉在風裡,不知道自己此刻臉上是什麼表情,「大概不會再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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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吶、這種花茶的香氣的確很迷人。」我又飲下一口熱茶,即便是夏季,但若是涼爽的夜晚,喝點熱茶還是挺享受的,「不過在夜賞曇花時,特別挑選這種茶,有什麼理由嗎?」 「花茶的原料裡沒有曇花,第一次喝到這種茶時的情境,也和曇花或夜晚無關喔。」大小姐輕輕搖晃著茶杯,陶醉地凝視著淡紫色的茶湯,「我只是覺得這種清香甜美,又有點漿果酸味的茶葉,和只短暫盛開一晚的曇花,非常搭配而已。」 「啊,是所謂『青春』的感覺嗎!」小鹿突然接收到了大小姐的電波。 「就是那樣!」獲得肯定的大小姐開心地回應。
「我好像可以理解呢。」小鹿的指尖滑過繪本封面,若有所思地說道,「……我讀過的故事裡,都描繪那種轉瞬即逝的燦爛,正是『青春』的特質之一,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不解風情,不過我還是會貪心地認為,既然喜歡那種美好,那麼還是讓它一直延續下去比較好。」 「我也是那樣覺得。」大小姐拿起盤中的餅乾,「我之前在餐會上說『同樣的夏天不會來臨第二次』,這件事是不爭的事實,所以希望大家可以珍惜眼前的時光,可是我最喜歡夏天了,所以還是希望夏天不要結束呢!」
大小姐說完後,大口咬下手中的餅乾。她喝花茶時的動作頗為優雅,但用手拿取餅乾的隨興模樣,又很符合她的外表年齡,這種既矛盾又和諧的平衡,和她剛才對「夏天」做出的評語,意外地重疊在一起。 明明知道正因為時間有限,所以一切才更顯珍貴,但卻又同時渴望著或許不存在的「無限」。這一定,是一種任性吧。
To be continue
正打算再取一點餅乾,才發現眼前的碟子空了,然而我什麼都還沒說,執事便已熟練快速地,重新追加了不同口味的餅乾。 「謝了。」這傢伙說自己不擅長照顧別人,接待客人時卻極重視細節,也許…他其實為這份工作,下了不少功夫。 「聽說這種調味花茶,因為品嘗起來如夢境般甜美,有人便直接稱呼它為『夢境』。」趁著兩位女性談得起勁,執事突然向我搭話,「在月下飲用,更有守護夢境的祈願之意。」
「守護夢境……?」這話從執事的口中說出來,簡直驚人地沒有說服力。 「即便知道是難以實現的白日夢,卻還是忍不住癡心妄想。」執事瞄了一眼相談甚歡的大小姐與小鹿,靜靜地微笑,笑裡沒有嘲諷,他那種太過遙遠的凝望之中,有著非常安靜而疏離的守護,「人類不就是這樣的生物嗎?」 「為什麼強調在月下飲用?」 「夜晚是不可思議的時間,更容易實現或發揮某些力量與願望,卻同時也很可能像夢境一樣,天亮後便消失無蹤。」執事用平穩的語氣說明著,「但是有月光的守護就不同了,月亮有時在白天也會出現,只是不容易被發現而已。」
「……原來如此,所以才認為被月亮守護的夢境,不會隨著天亮而消滅。」我看向桌邊備用的茶具,「你不喝嗎?」 「您的記性是不是真的沒救了?我已經說過,我現在的身體不需要……」 「就算不需要,但是喝了也沒關係。」我單手撐著臉,用空著的那隻手取來一個未使用的杯子,半強迫地遞到他眼前,「不是嗎?」 「……那麼就當作是,紀念今晚這場,難得熱鬧的月下茶會。」 不可思議的夜晚,痴人妄想的白日夢。 身旁的湖面映著星月的光輝,彷若某種鼓舞。我不知道所謂月光的守護,是否真的管用,但在這個曇花盛綻之夜,我們四人在澄澈的湖畔,圍著圓桌舉起茶杯。敬——。
To be continue
原以為入夜後的林區,會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,陰森詭譎,魔鬼般地瘮人。然而深夜的森林,其實與曇花茶會時的庭園極像,彷似浸泡在整片藍綠色的海裡,樹林如海,草木呼吸若似在水底吞吐泡沫。 我憶起初來乍到時,望出旅館大門時看見的夕色樹海,無可言喻的誘惑與騷動,朝我漫流而來。 森林活著。 有自我意識地活著,如若巨大古老的生物,我們在其腹中。 「這不是正好嗎?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在搞鬼。」 方才在醫護室,我這樣說完後,執事露出極為頭疼無奈的表情。
對方已來到結界邊境,甚至或許已悄聲踏入結界了,就算是為了安撫旅客,他總不能繼續按兵不動,應該會打算獨自入林勘查,但說實話,前述兩項做法都不合我意。 即便無從斷定傑姆看見的人影,和勒摩目擊的黑色物體,究竟是否相同,但既然有詭異的傢伙在附近出沒,當然要把握機會,取得任何線索才行。 現在危急的程度與昨日不同,那傢伙明白,這次嘗試勸退我只是浪費時間,於是僅嘆了口氣,便快步走出醫護室,彷彿確信我會跟上一般,頭也不回地開始說明作戰。 不是我的錯覺,即便當時他的表情與語氣那樣不情願,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。 無論注視著什麼,都一副了無生趣、黯淡無光的那雙暗紅色眼睛,那個瞬間確實亮了起來。
……什麼嘛,原來那傢伙也會露出這種表情。 這還差不多。 我下意識勾起嘴角,將雪託付給小鹿,毫無遲疑地隨他踏進森林,身後還跟著躊躇數秒,才下定決心追上我們的傑姆。 混帳執事提議的作法是,由他和傑姆一組,對林間路徑有準確直覺的我則獨自行動。他提示了幾條對方可能會走的路徑,兩路人馬沿著結界外圍追跡,試圖在商議好的地點,包夾那個形跡可疑的傢伙。 目前觀察起來,執事提供的路線,應該是正確的。 我們正在追蹤的目標,似乎和大小姐、執事一樣,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。循著對方的氣息前進至此,一路上都有不自然腐敗的花草,讓人很不舒服。
能持續感覺到,有東西在我附近打轉。 聲音與氣息忽遠忽近,相當古怪,無法判斷他究竟是想逃離追蹤,還是想伺機伏襲我們。 感覺不太對勁,好像正被人耍著玩…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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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種不妙的預感,還是盡快和他們會合再說。 才剛打定主意,原本一直在我身邊打轉的氣息,突然愈離愈遠,積極地往某個方向全速移動。 嘖,對方的目標,是執事他們嗎……! 踏過草叢,雙腿彷彿脫離意識的控制,飛快竄過樹間的縫隙,全神專注地追逐前方的聲響。 心臟跳得很快。 我知道執事的身手很好,但腦內依然警鐘大作,求生的本能正警告著,這次的敵人很危險。 當執事和傑姆的身影,遠遠地出現在視野裡時,對方已搶先一步衝至他們面前。查覺到敵人的執事,早已將傑姆護在後方,後者架起獵槍,兩人皆處在備戰狀態。
黑色的影子快速閃現,迅速朝執事身上撲去,執事的視線明明追上了對方的動向,卻不知為何只是站在原地,沒有採取行動。 那個傢伙在搞什麼……! 我邁步衝去,那是非常奇妙的感覺。 彷彿踩踏著風,或者說,踩出的步伐化成了風。 強烈的空氣流動,伴隨著奇異的光芒纏繞住腳踝,身體前所未有地輕盈,血液是滾燙的,我迅速奔至執事與黑影之間,不假思索地,將執事用力踹至後方。 傑姆準確接住被我踹飛的執事,後者似乎還沒反應過來,神色有些茫然。 這傢伙……剛才該不會是…… 想趁機尋得他想要的「結束」……? 想都別想。
誰要讓那個討厭的幼稚鬼稱心如意啊…! 「沒幹勁的傢伙給我滾到觀眾席去!」我火大地吼道。虧他離開旅館時還擺出那種眼神,這麼快就放棄了?混蛋…! 眼前的黑影向我撲來,管他是哪來的鬼東西,凡是認真想找我打架的傢伙,我從不拒絕。 我抽出匕首,刀刃在夜裡劃出銀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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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好像正被人耍著玩。 這個念頭才剛浮現,暗處竄出的黑影猛地將我撞上樹幹,手上生出藤蔓,攀纏而上掐住我的頸子。 「唔……!咳咳……」速度好快,根本看不清是什麼。 被劃破的肌膚滲出血液,沒來得及感覺到痛,也還沒搞清楚敵人的狀態,注意力便先被眼前突兀的光景吸引。 用藤蔓緊勒著我的傢伙,並未展開其他行動。 襲擊我的生物只是一團黑影,沒有明確的五官,但從他低頭的動作,能清楚知道,他正專注於從傷口滲出的鮮血。 ……對血很感興趣? 化作飛刀的葉片劃過眼前,黑影為了閃躲,向後退開了與我之間的距離。
「和這種東西卿卿我我很愉快嗎?小不點先生。」不知何時趕來的執事跳下樹幹,用裝模作樣的表情,對我明知故問,「您的興趣真讓人不敢恭維。」 「少廢話!」我反射性地嗆回去。 執事方才的挑釁讓黑影轉換了目標,他改向執事發動攻勢。後者一面閃躲,同時還不忘向我回嘴,明明是沒營養的言語應酬,一來一往間卻讓我愈發火大。 等解決掉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,接著再找執事算帳……! 戰鬥時特有的高昂情緒,夾雜著來由不明的焦躁。 我重整態勢,躍身加入戰局。 原本便頗為俐落的拳腳,如今不知為何,更比以往快速。
月光之下終於能看清,眼前的傢伙,名符其實地就是「黑影」。雖可分辨頭與手腳軀幹,但全身都如影子般漆黑,偶爾會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單音,似乎沒有語言能力。 混帳執事較擅長中長距離的戰法,所以由我與黑影近身肉搏,他則一面從後方掩護我,一面盤算時機,試圖活捉這團黑影。 對方的攻擊模式,僅有拳腳與藤蔓,但總是從麻煩的角度進攻,而且比起閃躲,他更傾向選擇自殺性的冒進,糾纏幾輪,都無半點減速的跡象。 他的長藤從死角纏上我的腿部,使勁將我甩飛,沒來得及從草叢裡起身,黑影便轉向繞至後方,試圖襲擊正好有所破綻的執事。
儘管不想與他心有靈犀,但我明白這是執事刻意製造的破綻,是為了給我攻擊機會的策略。趁著黑影一心撲向執事,我帶著不甘願的心情衝上前,在執事的掩護下蹲低身子雙手撐地,在我翻身迴旋時,執事抓準時機閃避退開,我不偏不倚地狠狠踹中了黑影。 宛如疾風般的、不尋常的空氣流動。 踢腿的動作,旋起了堆積的落葉,如慢速播放的畫面,旋風中的葉子螺旋般地飛舞,連地面都閃爍著耀眼的亮光,恍似星的碎屑。 然而還沒時間驚嘆與困惑,方才確實被擊中的黑影,隨即快速伸出藤蔓,捆住了我的腳踝與肩頸,將我壓制在地。我掙扎著用匕首切斷藤蔓,該死的樹藤卻愈繞愈緊。 砰──! 稍遠的地方傳來槍聲…是傑姆開的槍。
趁著黑影被槍響分散注意力,我翻身將其反壓,接觸到黑影與地面的肌膚異常灼熱,灼熱之處發著光,是與落葉飛起時相同的光。 詛咒唐突地沒有反抗,只是異常地專注於發光的地方,而我對於黑影的這個反應,有種莫名的熟悉感……? 「……現在。」 執事低聲的指令異常清晰地響起,我立即回神,全力將詛咒踹往執事所在的方向。 執事舉起手比劃圖陣,同於他打開奈奈房門時的動作,但他的動作有些……遲鈍?……為什麼……? 指尖出現青色的亮光,空中展開數個立方狀的結界,將黑影團團包圍。 黑影使勁掙扎,藤蔓彎曲蔓延,空氣中震盪著強烈的波動,憤怒、悲傷、怨恨的情緒以黑影為中心滿溢而出,周圍的草木開始褪去色彩。
鏘──! 隨著玻璃破碎般的聲響,結界終是被強行突破,黑影從結界的破口中逃竄而去,轉眼便消失在森林深處。術式反彈回執事身上,他雖未倒地,但光是維持平衡便已非常吃力。 這傢伙和大小姐的能力,應該僅次於「神」才對。 剛才的傢伙雖然難纏,但連我也能勉強砍上幾刀,這傢伙的結界怎麼會不管用……? 「……喂。」我走向倚著樹幹的執事,「還能走嗎?」 「您先擔心自己吧。」執事調整氣息挺起身,「頸子上的傷再不止血,就算是精力旺盛的珞先生也會昏過去的,我現在可沒體力揹你。」 「誰需要你揹。」雖然他比我高,但以現況來看,我來揹他還差不多。
「你、你們居然還有心情鬥嘴,到底是不是人啊!?」傑姆從稍遠處跑來,手裡扛著從市集買來的那把獵槍,驚魂未定地望向黑影消失的方向,「吶、剛才那個也是森林住民…吧?也有那樣的……」 「……應該是吧。」執事沉默了幾秒,才擠出這個曖昧的回答,「今天就別追了,得回旅館向小姐報告……不過在那之前。」 「……看我做什麼?」對於執事突然投來的目光,我立刻感到不自在。 「您剛才那個古怪的招式是怎麼回事?」執事皺眉問道,他指的是我踢腿的那個動作。 「我也看到了!」傑姆跟著附和,「落葉和地面都發光了對吧?珞哥是怎麼辦到的!?」
「哪是什麼招式,我只是普通的踢了一腿。」我也知道剛才的光景很怪異,但我既沒有像森林居民的那種超能力,也未曾動過什麼手腳,以前更沒發生過這種事。 「普通?」執事似乎不能釋懷,他走到我面前,突然有點粗魯地,扯住我頸上的掛繩,「那麼這個呢?這個東西可不普通,是哪裡拿來的?」 「市、市集上一個老爺子送的。」差點被他莫名其妙的動作嚇傻,我回過神來,沒好氣地將琥珀扯回自己手裡。 「森民居民給的嗎…那麼您應該被告知了,這個平安符的來歷才對。」執事若有所思地瞇起眼,「……雖然不是什麼危險的物品,但請您看清楚它現在是什麼狀態。」 將石頭搶回手上時還沒注意到,但聽他這麼說,心裡便有了幾分預感。
我順著他的話將視線往下移,緩緩攤開捏著石子的手。 「又是這樣……」琥珀石果然又在發光,掌心隱約傳來熱度。 「『又是這樣』?看來這不是第一次了呢。」執事鎖著眉,「『森林會回應人心』,但無論是這顆平安符,還是您出招時『森林』的反應,未免也回應得太熱烈了。」 「等等,你們到底在說什麼?」完全在狀況外的傑姆心急地追問。 「這種琥珀石,是神明大人的力量結晶。」執事略有躊躇地稍作停頓,「請您好好想清楚,這是怎麼回……咳咳……」
結界被突破時的術式反彈,果然對他造成了頗大的傷害,得讓他盡快接受治療。 腦內突然地回放起方才的畫面,他施展結界時的動作,為什麼停頓得那麼奇怪……?某種坐立難安的感覺,在胸口深處隱隱躁動,我好像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,是什麼時候的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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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這是亞爾的父親,所留下的日記。 我翻回封面,發現角落的簽名寫著格里西納,應該是他父親的名字。 從字裡行間推測,亞爾的父親格里西納先生應是商人,母親埃莉絲則與小鹿相同──是來自埃思波唯爾山地的魔女一族。 或許就像畢業前夕的大小姐,對未來與社會的運作感到質疑時,眼前便出現了森林入口一般,其他憑自我意志踏入森林的人,說不定也都曾對「外面」的世界,感到某種莫名悲傷的距離感。 父親在出差途中過世,母親陷入「沉睡」,之後亞爾還在這間屋子裡,至少獨自生活了十年……懷抱著極微小的,等待母親甦醒的期待。 應該就是在這十年間,他替「委託者」們,規畫了各種不能搬上檯面的作戰與行動,也就是留在他桌上的那些資料。
那是怎樣的十年? 在父親的日記上逐年紀錄,在鑰匙鉤上刻劃痕跡,行屍走肉地,計算著乏味的年歲,直至某一日…… 我抬眼望向雜草蔓生的院子,久疏照顧的花園裡,他們一家三口,當時種下的那些花草,早已隱沒在荒煙漫草之中,未可分辨出一點繽紛絢爛,唯有一本書,突兀地落在院子正中央。 從走廊上望向書封,應是他們全家福的畫像中,亞爾手裡所抱著的那本書。書頁朝下落地,亞爾的鑰匙,還掛在大門旁的鉤子上,書桌上的資料也未完成…… 或許那一日,他是在工作的空檔,突然想翻閱兒時喜愛的書籍,不想卻驀地在後院看見了,前來迎接他的「入口」。
從日記中的記述來看,亞爾的父母似乎早有預感,猜想亞爾或許會接受森林的呼喚。埃莉絲小姐之所以陷入「沉睡」,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?即便未曾親眼見過,但能深刻感受到,這對夫妻對亞爾多麼關愛。亞爾那傢伙的感情,雖然有點……不易理解,但他那般執拗地,刻記著父母離去的日子,必定也是深深惦記著他們的。 惦記著他們坐在這個緣廊上,看著星星,訴說生活的平凡時刻。 ……多令人羨慕。 這些過於純粹的記憶,暖暖地從荒涼的寂靜中滲了出來,整個空間壟罩著睡夢般的安詳氣氛。 ……咦?這麼說來…好像確實有點睏了。 全身的力氣,彷彿從神經末梢被抽走,我脫力地側倒在木廊上,朦朧呆滯地望著不遠處,落在地上的那本書。
亞爾那傢伙……是懷抱著什麼心情,選擇了「森林」? 絕望?孤單?還是根本什麼都無所謂了? 獨自生活在這裡的那幾年,難道他未曾想過「結束」?他大概不曾掉過眼淚吧,就像日記裡寫的,那傢伙八成不知道該怎麼哭。 雖然印象中,我好像也沒怎麼哭過。但我好像…不是不知道怎麼哭,而是總覺得……有其他更該做的事。 ……奇怪,其他該做的事……是什麼來著? 沉浸在這片安寧裡,靜靜地伴著這些逝去的回憶,伴著那傢伙曾經的孤獨,好像……也很不錯。 抵擋不住強烈襲來的睏意,我緩緩地闔上雙眼,朦朧之間,感覺到自己好像漸漸與走廊,與房屋,與這個空間融合在一起,這種融合摻著鄉愁與寂寞,卻又令人無比安心。他們說的植物化後的感受,是不是就像這樣?
可是「他們」……是……哪些人……? 好像可以就這樣,陪伴著往日的傷痛,一直沉睡下去,安逸而舒適。啊…不過說起舒適,似乎又少了點什麼,是什麼來著?這裡已經如此安靜,卻反而讓人感覺欠缺了…… 對了,如果能有一點微風吹過,或許就更好了。 這裡的一切,都是靜止凝滯的,沒有流動,所以也就沒有風。 一旦意識到這點,便突然懷念起了風聲。我維持著閉眼的狀態,一面與睡意奮鬥,一面嘗試在凝結的空氣裡,捕捉任何一點草葉摩擦的聲響。
………… ……灰燼………夜 ……空殼前才…… …………燃著……火焰 現實熱烈…與夢境……纏綿 古老的旋律……在…的邊界 誰裝作沒聽見 心再跳的瞬間── 「珞────!」 在寂靜的闇夜裡下沉的意識,彷彿被突來的閃光彈,炸開一片光亮。 我猛然睜開眼睛。 意識恢復的瞬間,激昂的旋律流進耳裡,沸騰的血液隨之炙熱地流竄全身,但我同時也十分肯定,方才襯著樂曲響起的呼喚聲,並不是從耳機另一頭傳來的。
我立刻起身,看見在開始崩落的牆垣外側,亞爾正用身體抵著快關上的「門」,努力朝我的方向伸出手。他的頸子上,掛著大廳夜談那晚回房前,我塞進他手中的,另一枚琥珀平安符,此刻正與我胸前的琥珀石,彼此呼應似地綻放著強光。 可惡……這下又欠那傢伙人情了…… 我加快動作,在後院裡書本落下的位置旁,徒手翻開土壤,將事先收於口袋中的小小顆粒埋進土裡。 那是櫓德給我的種子,以大小姐的能力加工處理後,成為了能以「毀滅」以外的方式,處理詛咒的關鍵利器。將其埋至詛咒「內部」,聚集了最多悲傷、寂寞、絕望等情緒的位置,便是我進入詛咒「內部」的任務。
將土壤重新覆蓋後,原本寧靜的四周,突然響起了樹葉的唦唦聲。 起風了。 那是某種肉眼無可看見的事物,開始流動的象徵。 我翻過屋牆,逆著愈發強烈的風勢,一路朝「門」的方向奔去,心臟跳得好大聲。 刻在名字裡的相反的另一面 在你眼裡綻放像花一樣地美 用指尖 描繪著你們之間的永恆初戀 終於明白這份痛苦總有一天 會成為地圖指引你走向前 在傳說…………
位在前方的亞爾,難得露出如此拼命的表情。雖然這次又是我理虧,但那樣「活人」般的表情,真是讓人看幾次都不厭膩。 「連路都不認得,說你是小狗真是高估你了。」他一面死命頂著門板,嘴上一面忍不住抱怨起來。 「這一筆讓我先欠著啦。」 距離門還有數步之遙,我利用助跑之勢向上躍起,緊緊握住了他的手……
可是……即便如此……我卻不覺得她在撒謊……這些年生活的記憶、與我自然的談吐,難道這些都是假象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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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門還有數步之遙,我利用助跑之勢向上躍起,緊緊握住了他的手。 從相握的掌心傳來的溫度,熾熱地在胸口翻騰,卻又同時令人感到無比安定。既然能從這傢伙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,那麼我想去相信,相信詛咒一定…… 門砰地一聲關上。 雜音症狀引起的各種疼痛,隨即重壓而來,使我明白自己的意識,已經回到了原本的身體裡。 被我侵入內部後,詛咒似乎失控地暴走了一番,我身上多出了不少或輕或重的擦痕。這倒是小事,反正不是什麼致命傷,令我一時不及反應的,是眼前的景象。 「……喂…」 遮蔽了我的視線的,是亞爾的背影。
他卡位於我與詛咒之間,製造出了方形的結界,將我框入其中,用以減緩植物化的速度,並同時以另一個已殘破不堪的結界,勉強抵禦著詛咒的攻擊。 按照原定計畫,這傢伙應該留在地勢較高處,掌握全局發號施令才對。看來是我進入詛咒內部後,詛咒的反應激烈得超出預期,亞爾才不得不親自下場阻止。 詛咒狂亂地在結界中掙扎,試圖拔出我刺於他胸前的,那把亞爾的鑰匙。放眼周遭的草木,似乎受到了詛咒痛苦的情緒影響,凋敗腐爛的狀況愈發嚴重,就連我身後的這棵神樹,原本僅剩的青綠色光輝,也都徹底地黯淡下來。 再這樣下去,整座森林可能都會腐壞。即便森林有能力自癒,勢必也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,其他森林居民將深受其擾。
「你如果清醒了,就快點開始準備。」擋在我身前的亞爾,滿是埋怨地向後瞥了一眼,「我知道雜音症狀很難受,可以再替你爭取二十秒。」 「十秒。」我撐起身子,同時撿起掉落在地的匕首。 神樹旁的地面上,有兩道被我的鞋底刀片,刻出的刮痕,我用匕首在其間補上一道圓弧,使兩條斷痕連接在一起。 完成動作後,我隨即向前跑起,亞爾注意到我的動作,同時蹲低身子蹬地後躍,我們交錯而過,換成由我在前方接手與詛咒對抗,亞爾則站到了我後方。 「拉席諾先生,神樹這邊準備完畢。」亞爾對著耳機說道,「臨時委託您實在非常抱歉,麻煩您了。」 亞爾這麼說完後,透過耳機傳來一聲輕嘆。
「唉……我居然在森林深處,指揮著這種難以置信的行動……真虧你敢把這種工作,交給其中一眼幾乎失明的人。」 聽他們對話的語氣,應該是因為亞爾不得不提前加入戰局,所以臨危授命地,將整合眾人行動的工作,交給了個性嚴謹的拉席諾。 拉席諾原本的任務,僅是在行動前協助相關研究,並且監控植物化患者的身體狀況,所以今天他手上沒有其他要務,從這個角度來看,的確也沒有其他人選了。 「為了讓艾加珞先生的能力,能夠順利傳遞到詛咒內部,亞爾先生請先收回目前使用的結界,保留體力。這段時間按原定計畫,由艾加珞先生繼續牽制詛咒的行動。」拉席諾收起埋怨的態度,換上嚴肅抖擻的語氣,與亞爾的語調相比,他的指令更給人一種緊張感,「……傑姆先生,各處訊號與延遲狀況如何?」。
「確認完畢,部分人員因地域性磁場問題,造成的延遲秒數,已經回報給勒摩哥。」傑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,向前走至高崖邊緣,將從市集購入的獵槍架於肩上,「傑姆就定位。」 「收—到—」勒摩深吸一口氣,用至今我聽過他最認真的語氣開口,「目前時間,比原定計畫延後了兩分四十秒,下次重播開始時,預計在第一個字的前一拍時,完成啟動作業。」 接著勒摩針對每個人的訊號延遲狀況,配合樂曲的對應字詞,仔細指示了各自的行動時機,耳機接連傳來每個人簡短堅定的回覆。 身處各處待機的夥伴們,透過這樣一呼一應的過程,彷彿被根枝勾串而起的草葉,連結成屹立不搖的壯碩大樹。 其他的部分就交給那些傢伙,我只需要專注與詛咒交手,等待亞爾對我發出訊號。
在踏實的安心感之下,樂曲第七次重播的前奏響起。 勒摩從播放音樂的木箱前起身,從擺設在一旁的木架上,取出夜藍色的玻璃罐。那是用於盛裝夜露果的那種特殊罐子,實際容量比外觀大上許多。 「──預備!」 他使勁將瓶子向前拋至崖外的空中,傑姆瞄準被扔於半空的瓶身。 砰──! 被精準擊中的瓶身應聲碎裂,陣雨般的水量,自瓶中灑落至神樹周遭的地面,濺起晶亮剔透的水花──那是庭園裡的湖水。
「唉呀傑姆小弟,做得很好。」湖水接觸到地面的同時,在樹叢間等待的蘭可彎起嘴角,「輪到我了。」 她低喃著咒文,擺放在她面前的陶瓷藝術品,散發出有些詭譎的紫光。陶瓷製品的表面上,有著迷宮般的花樣,以及用特殊顏料繪製的藍色果實。 這個正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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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往的歲月裡,儘管一路走來的軌跡,歪歪扭扭地難看得很,卻應當算是活得頗為認真。認真地煩惱,認真地掙扎。 未曾褪色的那些風景,依然鮮明地刻在腦中。 即便如此,有時仍覺得世界彷彿隔著一層薄膜,某些事物的輪廓,總顯得有些模糊。坐在此刻屬於我的座位上,仰望著透過挑高水幕所見的天頂,波紋蕩漾,遙遠恍然,像是曾幾何時映於眼中的、世界的模樣。 矛盾的是,現在位於水幕後方的那片星空,竟然比至今看過的任何一次夜景,都更加地清晰迷人。意識到這一點時,我不禁想著。 ──啊…大概是沒問題了。 即使我實在很難具體說出,究竟是什麼事情沒問題了。
然而在那座山丘上的屋子裡,獨自生活時的「他」又是如何?他也曾這樣看著很遠的夜空,也曾為了那層看不見的薄膜,感到疏離或寂寞嗎? 那麼如今的詛咒呢?詛咒現在…… 「『詛咒』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呢。」 彷彿被人讀了心一般,將我的思緒直接說出口的人,是坐在我對面的小鹿。 「珞先生,今天還曾在旅館附近看到詛咒嗎?」她面露愁容地問道。 「是啊,幫忙整理花圃時,他好像還在結界周圍打轉。」我看向已經入座的其他人,「有人發現其他異狀嗎?」 「嗯……我是晨跑時看到的,他站得很遠,而且發現我的視線後,很快就躲起來了。」傑姆亦是表顯出擔憂的神色,「好像……沒有之前那種可怕的氛圍了,但總覺得他有點怪耶?」
我也和傑姆有相同的感覺。 詢問了奈奈、蘭可與拉席諾,他們也在醫護室或涼亭等處,看見了僅是站在遠處窺探,卻未曾採取其他行動的詛咒。 那日我在亞爾的幫助下,總算平安離開了詛咒的內部。當我們意識過來時,兩人已坐在神樹前,其他夥伴正好趕來,詛咒卻已經不知去向。 我們在周圍逗留了許久,一面嘗試修復因詛咒而失去生機的土地,一面打聽詛咒的下落,直到在晨光中踏上歸途時,仍未能掌握詛咒的去向。 植物化患者的症狀,倒是全都消退了。 返回旅館後,奈奈、小鹿與拉席諾身上的植物紋樣逐漸淡去,儘管那種莫名的哀傷似乎尚有餘韻,但經過幾日仔細的觀察調養,心跳速度也終於在今日恢復正常,預計於明早舉辦延遲多日的送客儀式。
令人有點在意的是,這數日之間,我們陸續目擊到詛咒在旅館附近出沒。 他仍是一團黑色的影子,卻不再有之前的敵意與恐怖感,只是遠遠地看著,然後又迅速地默默溜走。總覺得有些放心不下,我曾抓著亞爾去追他,但不僅無功而返,而且讓我感覺到,亞爾對於找尋詛咒一事並不積極。 既然已經沒了危險性,就沒必要再去追究──那傢伙是這麼說的。 他說得極為輕巧,倒也不像在逞強,我卻不知從何處再次感受到了,在詛咒內部的那間屋子裡,所瀰漫著的某種悲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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